6月16日,这天没有任何漫威新电影或新影集问世,但这天却是漫威宇宙极其重要的一天:2008年的漫威宇宙第二部电影《无敌浩克》,正式在Disney+上架(美区)。这意味着一一个困扰漫威宇宙十五年的大问题,将有可能解决;一位漫威漫画里最受欢迎的角色,将可能在漫威宇宙里获得新生命。
没错,我们曾说过,过去浩克无法在漫威宇宙里拥有一个人电影,但随着《无敌浩克》的上架,未来浩克可能在漫威宇宙重返荣耀。为什么?让我们来分析浩克悲惨历史的来龙去脉。
2019年我们曾经分析过(这里与这里),90年代漫威娱乐就想发展电影事业,但是母集团的财务状况、以及几部漫威电视电影的失败(例如美国队长或神奇四侠),导致这条电影路走得并不顺遂,甚至破产濒临倒闭。
漫威为了求生,进行无奈的跳楼大拍卖,将漫威角色的电影制片权与发行权大量卖给好莱坞的巨头们:蜘蛛侠等一干蜘蛛宇宙角色卖给了索尼影业、X战警等等变种人宇宙角色卖给了大众影业、而今天的主角浩克(以及《黑豹2:瓦干达万岁》的纳摩)等等角色,卖给了环球影业⋯⋯这些买下漫威角色的电影公司还包括了派拉蒙与新线影业等等,漫威可说是一家离散、完全出清。
但好加在的是,由于我们谈过90年代实在不是一一个适合超英雄生存的年代,这段时间除了华纳仍然喜孜孜地经营他们大受欢迎的蝙蝠侠宇宙,许多漫威角色仍然等不到登上大银幕的一天。同时,漫威当年的角色权利合约也一一到期,电影公司没在合约期限里使用这些漫威角色,合约到期后这些角色的制作权就回归了漫威。
问题是,漫威仍然仅有制作权而没有发行权——漫威影业可以拍一部浩克电影,但他们无法让这部电影在全世界影院上映。所以,你可以看到漫威宇宙的初期作品,例如《钢铁侠》、《无敌浩克》、《雷神索尔》等等电影,都是由派拉蒙影业或是环球影业发行。
浩克一直是漫威世界里最受欢迎的角色之一,人气与蜘蛛侠不分上下。举一个例子,1977年的真人版影集《无敌浩克》,制作长达五季,一直是漫威最成功的真人影集经典,而这套影集就是由环球电视(Universal Television)所制作、在CBS电视网放映的。环球自然非常清楚浩克的魅力,也不奇怪他们会选择购入浩克的权利。
在2008年电影《无敌浩克》之前,环球影业已经邀请李安执导了电影《绿巨人浩克》。但是,金奖导演的第一部美式超英雄巨作,在市场上却反应平平。于是环球影业选择退一步,他们与漫威影业合作的下一步作品,将由漫威影业负责制作。
当然,所谓的下一步作品也就是《无敌浩克》,而这部由漫威制作、环球发行的电影,仍然没有改变浩克在大银幕上的颓势。《无敌浩克》的成本比同年上映的电影《钢铁侠》还高,但票房连一半都不到。不管电影本身的质量如何,漫威内部对这种“制作发行双头马车”的情况非常不满,高层认为环球影业并没有积极负起宣传的责任,没有让观众意识到《无敌浩克》跟失败的《绿巨人浩克》是两部不同的作品——连浩克都换人演了。这部夏季大作虽然拿到首周票房冠军,随后票房却一路高跌幅下滑,最终美国票房连回本都不到。
2009年,好莱坞风云变色,迪斯尼买下了漫威集团,现在苦哈哈的漫威突然变成了千金之子。并购两年后,迪斯尼开始买回漫威流散四方的角色发行权,准备让亲儿子自立自强。迪斯尼与派拉蒙谈判,中止了之前漫威与派拉蒙的六片合约,买回了《钢铁侠3》与《复仇者联盟》的发行权——随后靠着强大的老鼠之家实力,《复仇者联盟》获得了铺天盖地的行销之力,奠定了漫威宇宙成功的基础。有钱好办事,迪斯尼收回漫威权利的过程似乎一帆风顺⋯⋯问题是,环球影业也是好野人,浩克与纳摩的卖身契,无法用钱解决。
迪斯尼想要收回漫威的传家之宝,但是不只是为了制作电影的考察,因为环球早就决定先让浩克等漫威角色,在自家的奥兰多环球影城登场——拍电影赚钱是一回事,但是做成游乐园的游乐设施,就保证能够赚钱。同为全球游乐园大亨的迪斯尼,非常清楚游乐园事业能够带来的丰沛利润(至今游乐园事业的营收仍然是迪斯尼的重要命脉)。于是,迪斯尼与环球展开了法庭之战。
现在我们在奥兰多环球影城里,可以看到1999年成立的“浩克云霄飞车”,至今这一个游乐设施一直在进行补强翻新。这意味着,迪斯尼似乎无法透过诉讼,阻止环球继续从浩克身上赚钱。好莱坞大企业之间的诉讼鲜少透露细节,于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双方交换了什么条件。但是不变的是,虽然后来迪斯尼与漫威可以在他们的电影里,继续使用浩克或纳摩这些角色(例如《复仇者联盟》或《黑豹2:瓦干达万岁》),但是他们仍然不能发行以浩克为主的一个人电影,意味着,电影发行权仍然掌握在环球影业手上(浩克云霄飞车也是)。
但是,漫威616世界在今年6月16日发生了大变化:2008年的《无敌浩克》上架了Disney+。这代表了迪斯尼从环球手上获得了某部份(至少是串流平台)的浩克发行权,而这也很可能代表了,漫威往后将可以制作以浩克为主角的一个人电影或影集。过去15年的漫威宇宙里,浩克一直是最佳特别来宾:他在《雷神索尔3》成为索尔的战友、他在《复仇者联盟》系列里短暂登场、他在《律师女浩克》里帮助表妹⋯⋯我们只能从这些作品里,“侧面了解”浩克的变化,却没有机会让浩克亲自现身说法,诠释他自己的一个人生涯。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在2006年环球提交美国证交会的正式财务文件里提到,环球影业将会遵循漫威与派拉蒙的六片合约形式,发行《无敌浩克》与未来可能浩克电影,而派拉蒙的合约期限是十五年。当然我们上面提过了,2011年迪斯尼提前中止了派拉蒙合约。但是,就在今年,2008年后的十五年,漫威与环球的卖片合约也到期了,而看来,漫威与环球在这十五年间也没有签订新合约或是续约,环球也没有制作新的浩克电影,因此,这份合约很可能已经自然作废了。
网路上谣传,是因为八面玲珑的前迪斯尼CEO鲍伯伊格回笼主导迪斯尼,因此他解决了这段迪斯尼与环球之间的大问题;也有人说,是漫威砸下重金(与当年对待派拉蒙的方式相同),解决了这一个僵局。但无论如何,《无敌浩克》的上架,确实是巨大的改变。
在复仇者联盟六名元老成员纷纷退出舞台、蜘蛛侠仍然待在索尼影业(可能永远不会回家)的此时,也许当年凯文费吉口中“漫威山脉最顶尖两大荣耀”之一的浩克,能透过一个人电影,带领漫威宇宙攀上新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