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大卫·芬奇在接受《卫报》访谈时,聊到了他1999年的经典作品《搏击俱乐部》,被问到此部作品受到“非自愿独身”地下文化(involuntary celibate,简称incel)以及右派团体的大力追捧,大卫·芬奇表示自己没办法为人们的自我解读负责,因为文字和符号都是不断进化的。
“非自愿独身”最初是由一位名为Alana的女性,在1990年架设一一个Alana’s Involuntary Celibacy Project的网站,分享自己非自愿单身的原因与经验,但到后来,却逐渐演变为一群很想要有两性关是却因经济、不善社交等因素,从未体验过两性关是,他们将自身处境怪罪于女性,开始有轻视、仇女的心态,甚至组成网络仇女团体。
上述提到的右翼团体,举例来说像是骄傲男孩(Proud Boys),由男性组成的北美极右翼新法西斯组织,提倡政治暴力,时常针对左翼抗议者引发街头暴力,主张拥枪、白人至上,且支持前总统川普,在2020年因拒绝承认川普败选,与支持者闯入国会引发暴动,骄傲男孩领袖已被判刑。另外,也有被称为新纳粹搏击俱乐部(Neo-Nazi Fight Clubs)的团体,奉行毒性男子气概(Toxic Masculinity),以健身和武术训练号召白人男性加入,并经常性的举办公开的大型拳击比赛,团体的成长速度惊人,遍布丹麦、法国、美国、加拿大等地,他们会在反LGBTQ抗议活动现身,而高强度的训练,被认为是为了针对性的暴力做准备。
大卫·芬奇听到《卫报》编辑说明《搏击俱乐部》成了极右团体的象征时,有点不开心地表示,
“好吧,没关是。那只是他们字典中众多的象征之一。我们并不是为他们创作的,但人们总是会从诺曼洛克威尔的画作,或毕加索的名画『格尔尼卡』中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大卫·芬奇再次强调他无法为人们解读他作品的方式负责,
“对我来说,想像人们完全无法理解泰勒德顿是一种负面影响,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无法理解这点的人们,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响应,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
另一方面,两人也谈到《搏击俱乐部》去年因中国修改电影最后结局的事情,在大卫·芬奇的原版中,爱德华纽顿这位叙事者,最终与海伦娜·伯翰·卡特饰演的玛拉辛格,手牵着手望着窗外一栋栋被炸毁的建筑,暗示泰勒计划最终还是成功了。但中国的结局,最后却用字卡交代执法单位阻止了炸弹引爆。
“透过泰勒留下的线索,警方迅速厘清他的所有计划,并一举将所有罪犯抓获,成功阻止炸弹爆炸。经过审判,泰勒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心理治疗。直到2012年才顺利出院。”
在谈论到这一个删减版结局时,大卫·芬奇表示这对他来说非常有趣,认为制作这一个删减版结局的人很可能真的读过《搏击俱乐部》的原作小说,因为这一个版本的结局与原作结局其实有点相似。与此同时,大卫·芬奇也对明明已经买了版权却硬要修改结局的做法感到相当困惑,
“如果你们不喜欢这段故事,那干嘛还要买播出版权?如果有人说『我想让你的作品在我们的平台上放映会是一件很棒的事,但我们会把它改成不一样的电影』这对我来说根本说不通,这已经是他X的20年前的电影了。又不是说这其实是一部非常可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