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I Saw the TV Glow》这部影片,我再次被其深刻的情感所打动,尤其是在影片的最后半小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这部作品以一种非常独特和深刻的方式探讨了跨性别者所经历的负面情绪,它的力量超越了语言的边界,触动了每一个观众的心灵。
那么,我们该如何理解跨性别者所面临的负面情绪呢?
这些情绪仿佛是Maddy所描述的“岁月如梭,却感觉只是一瞬”。它们是一种被难以捉摸的不真实感所困扰的状态,让人怀疑自己的生活是否真实,偶尔在短暂的时刻中感受到某些重要的东西出现了偏差,却又难以言明。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永远困在了一个梦境或虚幻的午夜世界中,无法醒来,或者像是被告知余生都将在飞机上度过,却永远无法抵达目的地。
这种情绪还像是反复地扼杀那个可能存在、正在存在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个强大而美丽的自我,并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幼稚的幻想。是拒绝那些唯一理解你、愿意跋山涉水回来拯救你的朋友,然后在他们消失后的日子里,不断告诉自己“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同时压抑着任何指向不同答案的迹象、任何尚未熄灭的希望和渴望。是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无法抑制地去想象无数的“如果”,如果我真的是Isabel,如果我真的是那个强大、美丽、拥有超能力、正在拯救世界的女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强制灌下Luna Juice,被困在一个结构完美的噩梦中,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可以成为谁,并且忘记了自己正在被活埋、窒息而死。这是一种被活埋、日复一日地感受到窒息、发出濒死的喘息却不知道为什么的感觉,即使不再记得,但在某些瞬间仍然感觉到自己正在死去。这是一种在大声尖叫求救时,却没有任何人能听到的感觉。在某些鼓起勇气想要反抗的时刻,却被父权制以暴力的方式拉回这个facade,并被制止、警告、用淋浴蓬头冲洗,直到你所有的想要transition的念头以及所有的渴望都逐渐熄灭,直到你在the pink opaque中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荧光,会觉得过去曾经渴望和尝试接近那个光芒的自己无比滑稽,让你感到羞愧和可耻。
在这一切之外——你偷偷地在没有人看到的厕所角落幻想着切开自己的身体,对着镜子扒开自己的胸膛,看向里面仍然存在的那一点蓝色荧光,感到一丝安心和无尽的渴望。当你从那个厕所出来后,却因为自己在想象中切开身体而看到的那一点点蓝色荧光,而对这个漠视自己的顺直霸权的世界,一遍又一遍地低头道歉。